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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学期又要开始,新的旅途即将启程。有时,回过头去看看自己所走的路,才发现自己虽然多么不幸,同时却又多么幸运;才发现自己虽然仍然一事无成,同时却又小有收获。
然而,未来仍然那么模糊不清、明天依旧那么捉摸不定。没有一个确定的路,在等待我去走完。没有一个清晰的彼岸,在等待我的到来。
可我知道自己的方向,知道前方的路将通向何方。正如我在一首诗里所写的那样:“只要明天的太阳依然升起,我的奔跑就永远不会停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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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)4、5岁的时候,我在墙角独自玩耍,却被邻居大妈用粪勺恶毒的盖了头。因此,被他们诅咒永远长不高。母亲与她大吵一架。自此,我知道,在我的身边除了亲人,再也没有好人。
2)9岁时,六一儿童节。我同样交了钱,老师却没有发给我红领巾。委屈的我跑去找父亲。最后,老师补给我。却是一个拼接起来的、大的红领巾。那时,我才知道,贫穷还会受到别人的忽视。
3)10岁时,母亲让我在稻场看稻谷,我却跑到别的地方与玩伴一起玩耍。结果,自家的稻谷被家禽吃了很多。母亲非常生气,把我扔进旁边的水塘。那时,我差点被淹死。然而,我却知道应该好好珍惜粮食,应该听大人的话。
4)12岁时,我爷爷去世。家徒四壁,母亲跪着求人借款办丧失。只有一个医生给了二十块钱。那时,我才知道贫穷是多么的无奈。
5)13岁时,我上五年级。中午要在学校吃饭。有一次,不能回家。疼我的大叔让邻居的孩子给我带饭。我的午饭只有腌的萝卜和辣酱。在我狼吞虎咽的时候,邻居的孩子们却侮辱的说,想在半路上给我的饭里放上狗屎。
6)虽然,我考上了初中,却因为没有钱,只好外出打工。他们虽然没有考上,却因为有钱而上了初中。当他们兴高采烈的去镇中学报道时,我却在家里放牛。后来,父亲听从邻居的建议,让我跟邻居的亲戚去打工。
7)当时,有一个人很想帮我上学,可是他的妻子非常反对。最后,我还是辍学了。虽然,我们都在一个村,而且都是同姓。但我却因为家里贫穷,连受别人资助的资格也没有。
8)有一次,不知道什么事与同学打架,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。老师指着《小学生守则》最后一条,让我大声念出来。我现在还记得,“知错就改,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。”虽然,后来的我有时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,但我一直记着这句话,一直在努力。
9)有一次,邻居与父亲吵架。那个邻居人高马大。可我却拿着菜刀要去砍他。结果闹到村长家里。没有人帮我们说话。也没有人安慰我。虽然,我最讨厌家里时常吵架。可是,吵架却时常发生。终于,母亲与父亲离婚了。再也听到吵架声了。邻居们取得胜利。
10)父亲没有卖猪给我上学,相反却在邻居得唆使下偷窃打稻机,结果卖了猪交罚款。改嫁后的母亲排除千难万险给我上学。我得以重新返回学校。
11)上了初中,周末我回家。家里冷冷静静。饥饿的我,一边流着泪,一边烧饭。可是,柴也烧不着,自己被薰得泪流满面。有时,没有米饭吃。只好吃地瓜。邻居非常好奇的问我,“光吃地瓜能吃饱吗?”
12)初一时,父亲怕我在学校吃不饱,就给我做了麦粑。然而,有时我舍不得把吃不完的麦粑扔掉。疼我爱我的大叔,因为饥饿却不小心中毒身亡。我哭着报讯给我家的亲戚,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“你大叔是不是你爸害死的?”
13)残疾的大叔没有享过一天的幸福。日子很苦,菜里没油,经常喝粥。还要经常吃我和弟弟剩下的饭菜。然而,他非常疼我爱我。经常从山上打柴后带红红的山楂和沁人心脾的兰花给我。然而,善良的他却受尽了邻人的欺侮。有一次,邻人怀疑他偷了他家的东西,骂得很难听。他却默默承受。我知道他有口也难辨。就在他去世的前一年,父亲不在家,我去打工了。家里装着钱等贵重物品的柜子却被邻人偷走。害怕被父亲责备的大叔,把自己的额头使劲往锅灶上撞。额头上血迹斑斑,不翼而飞的箱子到现在仍不知下落。
14)小时候,我很顽皮。有一次与小玩伴打架时,不小心碰到石头上。那时,母亲已经和父亲分居。虽然很痛,但也只能独自一个人默默忍耐。
15)小时候的家充满了火药味。母亲生性好强,脾气暴躁。而父亲怯懦软弱。邻居经常与母亲吵架。有一次,隔壁家的大叔与妻子经过我家门。本来,我们一家人在安静的吃午饭。然而不一会儿,一场恶架就发生了。后来,他们家就在本来是我们共有的走廊里装上一扇门。他们可以开门来我家这边,我们却不可以去他们家那边。
16)有些片断已经模糊,然而却深深铭刻在我的脑海中。有一次,爷爷在泡脚。妈妈在做饭,爸爸帮忙。突然,从田里看水回来的邻居家的大嫂把锄头猛的捣在我家的窗户上,把我吓一跳。那窗户本来就很破。直到我上大学时,才被换掉。还有一次,爸爸被村里人打伤了。妈妈还给他上药。我都记不清过程是怎么样的,到底伤哪了。只记得妈妈非常细心的照料他。
17)母亲与父亲离婚后。我非常想念他。但我已习惯孤独的生活。然而,父亲仍然幻想母亲能够回心转意。每天晚上让我跪在灶台的烟囱口,一边嘴里喊着“妈妈,妈妈,快回来,”一边小心翼翼的把鸡蛋立在烟囱口里的砖头上。等鸡蛋立稳了,我才上床睡觉。父亲还让我写了一首想念母亲的诗给她。她说肯定不是我写的。最后,母亲还是走了。
18)高中时,我带四五个同学回家。虽然,父亲做的饭菜不是很好。他们还是非常高兴。然而,有一个同学回校后告诉我。曾经有一个邻居对他说,我家那么穷,他们为什么还要过来玩?
19)直到我上大学,我家一直都没有按电灯。我时常在煤油灯下看书写作业。隔壁家的电视声音时常飘进耳朵。可我一点也不想看。
20)还记得一件童年往事。有一次,我和两个玩伴一起偷了邻居家的鸡蛋。结果,小小的我被警告要关进派出所,并要给我备案。还有一次,邻居诬蔑我和另一个玩伴偷了他们家的香烟。结果,我们离家出走了。虽然后来被找了回来,可是,我已经知道被冤枉的滋味是多么的痛苦。
21)中学离家12里,没有钱乘车。每次上学时,我都要背着书包和咸菜,有时背着大米上学。放假的时候,总是大叔帮我把被子和生活用品挑回家。
22)母亲离家的时候,弟弟才6岁。常常一个人睡在大路上或石头上。有一次,邻居说他偷了她家的东西,生气的我拿皮带抽了他遍体鳞伤。我一边哭,一边打。可怜的弟弟一边哭,一边挨打。后来,他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。总是躲着我。我们最快乐的事就是我带他去镇里,买冰棒一起吃。
23)上大学之前,邻居没有叫我吃一顿饭,没有给过一分钱。1999年秋天,我考上北京大学。邻居纷纷给我送钱。等我回家后,纷纷叫我吃饭。
24)家里的老房子已经有60多年的历史。直到现在我还担心下雨和刮风。小时,我经常在睡梦里被狂风暴雨惊醒。经常外面大雨,屋里小雨。
25)我上大学的时候,有人说我不是考上的,有人说“小洞里爬不出大蛇”,有人说我处理不好与老师的关系,有人说我肯定没有大出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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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故乡,我发现自己尴尬的处于一种二难处境,即爱又恨。爱,是因为那里有我童年的欢声笑语,有我一家人的幸福生活。恨,是因为那里让我尝尽人情冷暖、体会世态炎凉。
每年寒假,在我灵魂深处,我总是在徘徊不定:是回去,还是不回去?
这确实一个棘手的问题。别人总是说他们爱他们的家乡。可我却很犹豫。我是爱,还是恨?
我知道,在那样贫困的山村,人心不古当然有它的原因。没有必要记住过去,让它成为自己前进的障碍。该忘记就要忘记。
更何况,每一次回忆起往事,总是充满痛苦、总是泪流满面、总是对自己的现状感动忧心忡忡。什么时候才能成功?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活得不累?什么时候我才觉得自由豁达?
然而,我知道我应该感谢他们、感谢往事、感谢山村。是它们让我懂得许多,让我收获许多。或许,今生今世,我都要记住它们,永远也不会忘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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